过小年磨年糕
罗金海/文/摄影
人间自古全，年少问芳春。
旧地怜幽草，新居赋诗音。
入添衣食士①，磨砺铁石君。
御制年糕品，高升日月心。
小时候，吃得最多的就是妈妈做的年糕，是过年用来招待客人的一道点心。年糕是用石磨做成的，这种原始的手推工具在我长大发后早已完全没有使用过了，因为机器早已代替原始的手工工具。石磨一直摆放在老房子的大门角落里，那是从爷爷手里就有的，每到过年的时候，除了做年糕用到外，更多的是用来磨豆子，做白豆腐和油豆腐。小时候我吃过的美食都是原汁原味的，一份甘甜从口中沁入心甜，连大地都忍不住欢唱：“稻谷香，稻谷香，颗颗壮实饱满，粒粒美味可口，幸福的人们，满满的收成。”在没有使用电和机器的使用之前，完全是靠祖辈们手工劳动一代哺育一代，一代又一代用智慧与辛勤劳动相结合独制作出来，美食代表着人们生活水准与手工艺的高超。做年糕，打糍粑，这也是我们平江人当地的传统习俗，是过年用来招待父老乡亲和亲戚的风俗，一份灰水年糕包涵了父母辛勤劳动的丰收成果，也包涵了对年寄予的最美好愿望，祭神拜祖，愿来年收成更好。人们一年忙到头，要将家里丰收的所有美食一一从中品尝，这就是年给于每一个老百姓筑起的富强之梦！
从古到今，人类的食物更重要的来源于精益求精，也就是说自耕自足的模式达到了各种食品采集、加工最好模式，在没有进入商品流通模式之前，这种原始的美味满足于当地老百姓生活的基本需求。这种简单、原始的、自耕自足的方式值得每个人拥有，它最重的是保存了当地习俗同时，完全让传统美食传承了下来，如平江十大碗，它在民间的菜谱非常统一，每一碗吃了不腻，吃了不肥而又美味可口。如今大规模的市场商品流通模式，不单是更改了原始的美味风格，就连仅有的信仰风俗习俗都越来越淡薄，时代发生改变，人的思想发生巨大的变化。人的信仰非常重要，特别早期的道教文化，它所包涵的万象万景都是与世界的运行紧紧相关联，是人与自然世界之间和谐与统一。在湖南张家界，土家族人有极为原始的、朴素的生活生存方式，保留了各种各样的美食，其中有最好吃的桐子叶粑粑、发粑粑、糍粑等等，都是经石磨做成的原味美食，加工这种原汁原味的美食更有益身心健康。在腊月二十三这天晚上十二点，我和妹妹一起从长沙回到了平江，与满头白发的父母一起相聚过年。第二天早上，也就是过小年的这天早晨，我推开厨房门，只见父亲正在一旁推磨，母亲在一旁添加米，我惊呼的问道：“你们这是在干什么？”母亲说：“做年糕。”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们，完全丢弃的磨石又重新被搬了回来，完全丢了的手艺又被重新拾回，连菜都烧不好的母亲还要做糕？我擦了擦眼睛，是真的，母亲正在石磨上添米，父亲正用着双肩背着磨绳转。多少年离乡背井的流浪生活，早已没吃到母亲做的年糕了；多少年的在城市里奔波做生意的苦日子，一年过一年没能吃到母亲做的年糕了。纯朴的山里味道，甘甜的山水情，是一份过大年的丰收喜悦之情，表达着我们的生存都来自大自然世界的风调雨顺；那是一份过大年的团圆相聚之情，表达着自己长大了一岁，同时见证父母的艰辛；那是一份过春节的欢度在一起美好时光，表达着亲人们传递一份祝福与思乡挂念之情。石磨在父亲的推动下，呼呼的转动着，米和水在石磨中碾压后，磨成为一层层的米浆从石磨中流了下来…….传统的美食都是靠手工制作，不使用机械，是直接经过古老的石磨工具磨碎，再通过手工制作而成，如大豆的加工，美味而鲜嫩的白豆腐和豆腐脑渐渐成了人们日常生活所需求。小时候吃过白豆腐的鲜而嫩，和如今商家的豆腐，基本上吃了第一块，再不想吃第二块，完全失去原来香嫩可口的美味。这种从远古时代开始使用的石器工具，在每一家每一户，甚至古老的寺庙里都有，在我曾经游走的古老寺庙慈利云朝山寺和永顺老司城中的水槽石碾，它的巨大无比见证了一代人又一代人坚守信仰的幸福丰收之年，是道教和佛教人士坚守信仰之丰收成果。过大年是华夏民族的传统之年，代表着人们从年前忙到年尾，享受团聚与品尝美食及其诗书文化、对联文化的幸福之年；年糕是点心，代表享受丰收之年的无限喜悦，与亲朋好友团聚在一起的欢乐时光！
石磨有大，有小，小的石磨直接用手推，在张家界菜市场经常有人手磨豆子；大的石磨手推不动，要用木架，通过肩膀的带动直接达到石磨的转动。家里的石磨很重，很大，母亲说是刚花一百二元钱生成的，这让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，回到了那个自耕自足的农村时代。那是一个很温馨而美好的年代，特别是对年寄予的美好愿望都在小年与大年除夕之夜。家里所有的吃、穿、用都经过父母一手劳动与制作，我从头到脚，从里到外，都是母亲亲手缝制的衣服、鞋子；而最好的美食年糕、红薯片、炒米、泡片子都来自于父母勤苦劳动之后的丰收制作。父亲用力推拉着石磨，母亲在一旁不停的添加着米，岁月不绕人，原来轻而易举的父亲，如今推起来有些吃力，从中年到老年，一晃日子就过去了。岁月不绕人，我和妹妹、弟弟的成长与成年，代表父母的苍老，过年犹为重要，年迈的父母都进入花甲子之年，斑白的两鬓上经历了岁月之风花雪月，从农村到城市，再从城市到农村，原始的自然生态生存生活是和谐的，是健康的，是通过耕种满足自身物质的基本需求…….从古至今，人类每时每刻活在真实之真，真实代表人的世界在自然生态中保持平衡水准，真实代表人与自然世界的相融洽。自然生命的真实，是人类世界的真实，只有回归到原始的自然生态环境之中，人的创造最有价值意义，是人本身生存劳动力给予的巨大回报，达到人的身心与欲望的平衡满足，与金钱无关；既保证了人类与自然的和谐，也促进了动、植物的生长与繁殖，是智慧思想与手工劳动的重要结合。自然的美味是原汁原味的，因此不会给身体带来任何的伤害，年糕的味道非常纯正，带有自然世界之生命水的甘甜，带有稻谷之香美，带有年之丰收喜悦，表达着老百姓生活的美好与对未来的憧憬。父母的不辞劳苦养育了我们三个小孩，无论是住草砖屋、还是青砖屋、红砖屋都源于他们生命的创造力，幸福之年也就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之中；真正的幸福不是取决于财富的多少，也不是取决于消费的高能力，而是取决于自然真实生活状态的创造与收成，满足于生活物质的基本需求。这也是长期生活在平江山区人的真实写照，以勤劳、善做为本，以最幸福的劳动成果迎接除夕大年夜！
父亲推磨完米后，母亲将磨碎米浆提入厨房，用一块纱布铺在筛子中，然后桶中的米浆倒入锅中，盖上锅盖，蒸年糕就开始了。原始的打糍粑在于糍粑的粘力，越是拉得长，打得久，糍粑越有嚼力，越来越甘甜，其味道也越纯正；而年糕蒸磨得好，也就在于它出锅时的软硬度，有咀爵力的年糕吃起来更香更美味。柴火是子子辈辈做美食的最佳方式方法，既安全环保，又方便，而烧制出来的食物达到顶尖级美味，住在城里的人几乎吃不到柴火米饭了。不知过了多久，热腾腾的锅开始冒气，母亲又用两条毛巾将锅盖住，不让更多的热气跑了，年糕的香味开始在整个厨房飘散着。我不记得吃了多少回年糕，无论是母亲做的，两个外婆做的，还是亲戚做的都爱吃，用油炸过后的年糕黄黄的，吃起来很翠而又软，独像吃平江油炸过的肥肉汤皮子一样，肥而不腻，鲜嫩可口，香沁心脾；吃了一块又一块，直到将一碗年糕吃完，感觉肚子还是空的一样。奔走城市这么多年，都没有吃到过小时候原有的美味，也从来没有家乡做的好吃，不用机器制作，也不用塑料真实包装，打出来的糍粑和磨出来的年糕直接蒸、煎、煮，烤，是原汁原味的平江年糕！
回到父母身边，我是多么愿意回到自己的童年，多么愿意回归田园纯朴生活，每天看着小草迎着晨曦的阳光欢笑不已，每天接受尘与土的洗礼，接受与自然为舞的原始纯正品味生活。世界变了，但家乡浓浓的年味没有变，父母的勤劳没有变，这就是源于乡村生活的传统打糍粑、做年糕的高质量品味生活。年是父母的年，是感恩之年，成长之年，生命之年，团圆之年，儿女无论身在何处，心只念着一个家，与父母团聚在一起的欢乐时光；年糕是点心，是享受丰收之年的喜悦，享受勤劳生活的纯正与高雅。一个多小时后，锅中的年糕熟了，团团圆圆的大丰收年糕出锅了，从米到石磨米浆，再到蒸煮，经历了原始的手工制作，将古老的传统文明文化得到很好的发扬。年糕的美味再一次被父母搬上桌，再一次体会原始的自然生活，体会父母勤劳生活的艰辛，体会传统文化之小年！
注释①：指读书人
